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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最新:贰 安柏

2023-05-22 00:12:47来源:哔哩哔哩

“恢复精神了呢。太好了。”空小心翼翼地看着方才小脸煞白,现在却面红耳赤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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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东西?”女孩的声音中仍有怒气,眼神透着动摇,她已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但看起来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好事,“你喂我吃了什么?”

“秘药。”空答道。

“什么秘药?”

“就叫秘药。”空两手一摊,“用虫子,蘑菇还有蜂蜜调制的。”

“虫……呸呸呸——”女孩双眉蹙起,又侧过身去凭空吐了几口并不存在的唾沫,但动作刚做出,身子就猛地一颤。她拉弦的手瞬间缩回,纤腰随之弓起,就这样缓慢蹲了回去:“好痛……”

“伤口没愈合。”空立刻又凑了过来,重新深处刚刚收在背后的手,将其中握着的另一样东西送到了女孩面前,“再把它吃了。”

“不要!”女孩一听又要被“投喂”,立刻手脚并用地往远离空的方向挪了好长一截,然后再次因为牵动了伤口缩成一团,头顶的缎带发饰都一并蔫了下来,喉咙里漏出悲鸣:“呜……”

“刚刚很危险,我很着急。”空蹲下身,用鸭子步小心翼翼地再一次凑到了女孩身旁,“对不起。这个不苦,也没有虫子。”

女孩一个猛回头瞪向空,眸子里水汪汪的,不知是因为剧痛还是委屈,就这样瞪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目光移向空手上的东西。

那是小一块粉色的肉脯,虽然造型上已经风干,但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不过女孩观察到的并不止它的卖相——

“好浓郁的元素力……”她嘟哝道,“这是什么东西的肉?”

“元素力?”空不解,“原料是兽肉,不是元素力。”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迟疑地伸出手,接过了已经被举了老半天的肉脯,盯着空开口道:“这次吃下去会有什么用?”

“治伤。”空答道,停顿了几秒又补充道:“不留疤。”

“疤……”女孩此时才终于想起低头检查自己的伤势来。

借着火光,女孩在自己的身体上看到了称得上恐怖的画面。视线所及之处,原本白嫩的肌肤上有若干道长而深的伤口,有些活动剧烈的地方甚至已经变形翻卷了起来。女孩仅是浅浅一扫便立刻闭上了双眼不愿再睹。

她现在竟然感觉自己精神和力气都还不错,刚刚甚至能把弓拉满,是被强塞进嘴里的那个秘药的作用吗?眼前这个金发的男生应该没有骗自己,也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况且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想到这里,女孩暗自咬了咬牙,决定再信对方一次。

空看着女孩先是小口撕下了几根肉丝,细细品啜了好一会儿,脸上原本紧绷的肌肉放松了,表情也开始变得明朗。终于,女孩飞快而认真地吃起那块肉脯来。

几分钟后。

“嗯,你没骗我,真的很好吃呢。”女孩有些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先前因为情绪波动、气血上涌而呈现的潮红已从她的脸上退去,但并不是恢复成空刚见到她时那般的憔悴和苍白,而是正常的、健康的红润。

空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又补充道:“接下来会有点痒,但别碰伤口。”

“啊?这次也有副作用吗?你为什么不早——唔!”女孩一句话只说到半截,脸上已露出难色,嘴唇抿起,一边忍耐着什么,一边听话地将一双手抬高远离身体。

她愿意相信自己身上的那些口子正在发生变化的,但实在是不敢看。

空倒是没有这层心理障碍,他认真地盯着女孩身上已破碎得聊胜于无的衣服下的肌肤,观察着大腿、腰腹、侧肋的那些被撕裂、发白的皮肉像倒放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拼接在一起,恢复了本应的光滑平整,仿佛那些伤口从未存在过。

直到一声幽幽的询问传来。

“我可以把手放下来了吗?”

空的视线猛地一抬,正对上了女孩的眼睛,对方的眼中映着篝火跃动的光芒,静静地注视着他。

“我——去给你找件替换的。”空正色道,随即手忙脚乱地爬起身,再一次奔向那口大木箱,再一通翻箱倒柜后,双手捧着一套叠放整齐的衣服。

女孩道谢后接过展开,接着火光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件略显陈旧,但被浆洗得十分干净的衣服,伸手抚摸其上布料与皮革,沉吟片刻后:“为什么你随身带着女孩子的衣服啊?”

“这是我妹妹的常服。”空答道,“她不在这儿,我在找她。”

“欸?是走散了吗?”女孩先将整套衣服中的外套裹在了自己身上,听到空的回答后,立刻关切道。

“算是,走散……很久了。”

“是吗……”女孩立刻完成了和空的共情,神色也黯淡下来,她低下头停顿了一会儿:“谢谢你帮助我,陌生而可敬的旅行者。我叫安柏。”

“空。”空回应道,“我的妹妹叫荧。”

本应位于交流开始的自我介绍终于完成了,但随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多说什么。此情此景,他们一时间找不到新的话题可聊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空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我睡了,你记得换上衣服。”

“啊,哦……”安柏看着空麻利地就地躺下,侧过身背对自己,之后除了呼吸时胸腹的起伏之外,再没有其它的动作。

一直静静地听到少年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安柏又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遇到了一个可疑但很善良的家伙呢。”

身上的疼痛和搔痒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愈发强烈的倦意。安柏缓缓靠在了身后隆起的一块柔软的沙堆上,做了一个深呼吸。

等等,哪里来的沙堆?

安柏猛地回头看向自己依靠的东西。

她看到了用沙子塑成的健美的人体雕塑,硬朗的肌肉线条之上,镶着一颗表情松垮,脸蛋肉嘟嘟、头发乱糟糟的小脑袋,似乎正做着一个很美好的梦。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

次日,天色大亮,晴空万里。

安柏是被空收拾营地的动静吵醒的,在看到已经与海平面有一段距离的太阳后,她意识到自己几年来久违地赖了一次床,这是可以被原谅的小问题。但还有一个不可原谅的大问题——昨晚,全员都在松懈中进入了梦乡,无人守夜。

虽然结果上平安无事,但身为侦察骑士、以及冒险家协会注册成员的安柏对此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而当她蹲在海边自闭的期间,空已经完成了对营地物件的收纳,而派蒙也成功地又一次地从被夯得无比结实的筋肉沙雕中挣脱了出来。

安柏看着空将收拾好的东西一件件塞进了那口大木箱——空称之为储物箱——之中,然后用海水熄灭了篝火,然后就向着自己示意:可以走了。

他不觉得昨晚没守夜有什么不对。他打算这样什么都不带地离开这里。他决定把那口为安柏提供了救命药品、食物和衣服,实际容量可能远大于尺寸的储物箱留在原地,并且认为这个决定很合理。

在多次尝试建议无果后,安柏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没法和空进行任何有效的沟通,金发的少年自始至终都在忙碌自己手头的事情,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种谜一样的自信——虽然这种自信让安柏略感不安。

她转而和一直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的派蒙搭话。交流进行得很顺利,安柏知道了眼前这个金发的少年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也知道了他同血亲失散的大体过程。但对于这段旅行如何开始,怎样推进,以及在哪里结束,这个自诩为向导的小家伙一问三不知。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但你们这样草率地,毫无明确目标地就要行动,实在没法让我放心……”安柏看着这对大眼瞪小眼的组合,担心得直摇头。

“有目标的。”空反驳道,“目标是找到荧。”

“去哪儿找啊?”安柏追问。

“提瓦特。”空答道。

“这里就是提瓦特大陆。”安柏耐心道。

“嗯,那就在这里找。”空点头。

“你打算怎么找?”

“到处旅行。”

“那你将会前往何处啊?”

“前往提瓦特。”

“这里就是提瓦……你在逗我玩吗?”安柏还是头回感觉到自己的耐心受到了动摇。以往在蒙德城周边巡逻时,时常能够遇到一些位置感稀薄的平民迷路,他们的回答不比空现在的发言更富逻辑。安柏以往只出于责任感和热心肠,能够耐着性子将这些人引去正确的路上,而现在的她对眼前的人多了一层想要报答恩情的心思,以及希望他平安无事的急切。

更重要的是,还有层一直没说出来的顾虑。

“啊啊,安柏小姐,我们有计划,我打算先带他去七天神像,从那道峡谷出去的桦树林里不就有一座吗?”派蒙飘到了两人之间,伸手指向远处两座悬崖之间的那道通往蒙德的缝隙,“然后呢,然后你带我们去蒙德城里怎么样,去那里先做一些准备工作,然后再细想之后该怎么走。”

“派蒙说得对。”空点头道。

安柏看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祥。

派蒙看起来很兴奋,她飞在最前面,时不时凭空消失,又出现在数米开外,然后再瞬移回到两人身边,催促他们加快脚步跟上自己。她兴致高涨地讲述着蒙德的历史和故事、散布蒙德国界内各处的地标、蒙德的吟游诗人和他们的诗歌,以及象征着这片大地的风和自由。安柏作为本地人,对这些事情再熟悉不过,但仍然听得兴致勃勃。

可惜最该集中精神听讲的某人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其它地方。

沿途遇到的每一种可以食用的花草果实都能让空停下脚步去采摘,每一只出现在视线以内的活物都会让他一个猛子扎进小径两侧的植被中。安柏哪怕稍微走一点思,身边的人就会立刻消失无踪,而后侦察骑士小姐便会在若干米之外的一棵树上看到摘果子的他;在一片灌木丛前采树莓的他;在茂盛的草丛里准确地拔出一朵甜甜花或者薄荷的他;以及手提各种还活蹦乱跳的兽类、昆虫,兴高采烈地往自己身边返回的他。

空的身手倒是好得很,十次出手中有九次甚至八次能够带着战果回来,然后就当着安柏的面往自己背后的某处一塞。

按空的说法,那些他采来和猎来的东西已经被他“收纳”了。

安柏并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派蒙对这个脱线的搭档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只是耐心地在她规划的路线前方等着,再空和安柏跟上后,断断续续地讲着故事。

在白色的小家伙又一次闪现到前方不远处后,正往自己身后一颗颗地塞着日落果的空突然开口:“安柏,你走过这条路。”

“啊?嗯。想去刚才的海滩,只有这么一条路。”安柏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流了很多血。”空低声道,“这一路都有血迹。”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安柏笑了笑。

“袭击你的那个东西没有追到这里。但再往前,这条峡谷结束,空间开阔之后,就是派蒙说的森林了吧。”空继续道,“那个东西,会不会还在那里?你在担心这件事,但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说出来。”

“你的话怎么突然变多了?”安柏惊道。

“重点错了。”空叹了口气,“距离峡谷结束还有多远?”

“……几百米。”

“接下来不能让派蒙带路了。接着。”

一个造型小巧,仅巴掌大的笼子被丢了过来,安柏伸手接住,在手指同笼身接触的一瞬间,无数发出绿色荧光的小飞虫从笼内钻了出来,在安柏的周身盘旋。

“这是昨晚的萤火虫?”安柏一眼认出了这些小家伙。

“叫导虫。”空纠正道,“它可以指引方向,你带路的时候用得上。”

“所以意思是,剩下的路要跟着它们走?等一下,你刚刚有讲让我来带你们走完剩下的路吧?”安柏奇怪道,“前后矛盾了不是吗?”

“没有矛盾,你来带路。”空盯着安柏的眼睛,“导虫飞去的方向,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去。在这个大前提下,带我们去派蒙提到的神像,还有你提到的城邦。”

安柏咽下一口唾沫,缓慢地点了点头。

“还有,如果导虫突然变成红色……”空停顿了一下,随即用更重的语气继续道:“跑!别想着我和派蒙,你自己跑,跑得越快越远越好!”

安柏只感觉空整个人的气氛,在此时此刻都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随即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伸手攥住了空的双臂,急促地:“你是不是知道蒙德——我的家乡发生了什么?”

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我希望只是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安柏猛地往前凑了一步,鼻尖和空几乎相触:“不,你一定发现了什么东西?”

“……是的。”空叹了口气,缓缓地从背后掏出一个长而薄的黑色物体,聚到了安柏的面前。

安柏松开了空,小脸发白,往后跌退了好几步才再次站定。

空拿着的是一块纤细修长的黑色角质,似乎是从某种生物身上脱落的鳞片,边缘锋利异常,甚至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寒光。鳞片的表面还附着一些深色的色块。那是凝固的血。安柏的血。

“别怕,我没发现那个东西的脚印,只有你的。这应该是你在跑动过程中从身上甩掉的。先前我觉得你身上的伤口很眼熟,所以用了我以前学到的应对那种伤的方法。而现在我确定了,我恐怕知道袭击你的是什么东西了。”空淡淡道。

“是什么?”安柏轻声问道。

“一条龙,”空开口道,“一条和我一样来自其它世界的龙,在提瓦特攻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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